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人,也就无所谓失去。
但江稚鱼不一样。
十二岁以前,她是父母是江家捧在掌心的公主。
十二岁以后,她虽然衣食无忧,生活富贵,却终究是寄人篱下,得看人脸色。
那种差距,赵随舟大概能懂。
起身过去,他温热的指尖从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滑到她的眉骨。
又去轻拭她眼角的泪。
等替她擦干了眼泪,他出了病房,吩咐李斌,让人去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江晚清。
昨晚的事,江稚鱼铁定是不想让江晚清知道的。
但他得让江晚清知道。
他得让江晚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江稚鱼和周平津在一起,绝不是一个明智的好的选择。
就像昨晚,差一点儿,江稚鱼的一辈子就毁了。
周家一次毁不了江稚鱼,就会毁第二次。
只要江晚清意识到这一点,不再答应江稚鱼和周平津在一起,事情就会有最大可能的转机。
他刚吩咐完转身进了病房,江稚鱼就猛地一下睁开眼,醒了过来。
她眼眶湿漉漉的还蓄满了泪水。
望着天花板,她双眼空洞、茫然、无措又惶恐。
从侧脸看去,她就像是一个被施了咒语的瓷娃娃般,一动不动,美的破碎。
赵随舟心疼到有些窒息。
他大步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在想什么呢,你个小傻妞!”
江稚鱼闻声,意识从残存的梦境中拉出来,转动眼珠子,看向眼前的赵随舟。
“哥哥”
她开口,嗓音干涩低哑的不正常。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倒水。”
赵随舟松开她,去倒了杯温水过来,然后单手轻松将她抱起,又坐到床头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喂她水喝。
此时的江稚鱼浑身酸软的像煮熟的面条,甚至是连手指头都使不上力。
那种感觉,甚至是不吃不喝跟赵随舟做了三天三夜还要累。
就着赵随舟的动作,她把一杯温水喝的精光。
“还要吗?”赵随舟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