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 年11 月,孟买的空气里,不安因子肆意弥漫。宗教冲突的暗流,恰似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可能将这座城市表面的平静撕得粉碎,连平日里那些经常出现的外国游客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库马尔驾车从警察局返回庄园,吉普车的引擎声,怎么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沉重。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透过车窗,仔细扫视着路边寥寥无几的行人,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烟尘。
湿婆军与穆民之间的冲突已然初现端倪,机场和铁路被迫关闭,让原本就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掌控。
而中国文化代表团滞留庄园的现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
下午时分,库马尔回到庄园。夕阳余晖下,芒果树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喷泉的潺潺水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库马尔停好车,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走进主楼。
客厅里,阿伦和拉妮正压低声音交谈着,普丽蒂坐在一旁,翻阅着一本医学课本。见库马尔回来,普丽蒂抬起头,问道:“哥哥,情况怎么样?”
库马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还好,三叔在处理后续事宜,我先歇会儿。”
说完,他没再多解释,径直上楼回房。关上门后,他一头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然而,警察局牢房里那两名恐怖分子的模样,以及三叔提及的“公牛”和湿婆军巴尔·萨克雷的勃勃野心,却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心中有了主意——去主基地看看。那是他在这个混乱时代立足的根本,或许系统能为他提供新的思路。
库马尔换上一身轻便衬衫,拿起吉普车钥匙,下楼向达尔吉特交代了几句,便独自驾车驶向位于荒野中的基地。
二十公里的路程,在暮色笼罩下显得格外漫长。土路崎岖颠簸,车灯扫过道路两旁荒芜的农田和稀疏的树林。
抵达基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繁星布满夜空。基地外围高大的围墙,在黑暗中宛如一座沉默的堡垒。
库马尔下车,走进基地核心区域。发电厂传来低沉的轰鸣声,矿石精炼厂散发着明亮的灯光。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