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停在山顶半空中,暮色像瓶未拧紧的水彩,顺着地平线面慢慢洇开。天际线处漫漶的橙红色彩像打翻的橘子汽水,沉降的夕阳在天空正析出蜜桃与薰衣草色的渐变层。
谢沧灵不是第一次看落日,但的的确确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落日。
或许看什么样的景色并不重要,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悄悄转头打量段淮歌的侧脸,少年的下颌线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地慢了半拍。
人的直觉果然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第一眼看就喜欢的,不论什么时候再看都会心动。
曦妤对淮歌同学是日久生情,那我这算不算是对淮歌同学一见钟情?
“谢谢你淮歌同学。”谢沧灵轻声道:“谢谢你带我度过了这么开心的一天。”
“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的。”
“说得好像明天咱们就要生离死别了似的。”段淮歌没好气地轻轻刮了刮女孩的鼻子,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对小姜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小社恐来说,撩拨的意味就有些过于浓厚了。
她脸颊一红,呐呐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今天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段淮歌笑道:“咱们回家吧?”
回程段淮歌没有选择一路开着飞舟回去,毕竟撩妹这种事情主打的就是一个该省省该花花。来的时候追求意境和氛围开飞舟也就算了,回去的时候自然要节俭一点。
毕竟段淮歌在山河图里的矿脉还没形成呢,还没有身为矿一代的自信。
二人乘着车回到了家,下车的时候接近凌晨时分,谢沧灵早已经靠在段淮歌的肩头沉沉睡去。
段淮歌看着女孩安详的睡颜,倒也没有忍心叫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地把谢沧灵背在身后,慢慢朝着谢家走去。
谢长明静静在门口坐着,像是在等他回来,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段淮歌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训斥,谢老登的态度分外平静,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了对女儿的慈爱。
段淮歌把小谢背到了她的房间,交给了女管家玲姐,转身离开。骑着小电驴离开谢家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后视镜里谢老登的身影,站在那儿犹如雕塑一般久久凝望着他。
【你和曾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