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州在廊州以南,多平地湖泊,少见高山丘陵,冬季且晚且短,比北方暖和不少。
郁晚与闵宵赶着马车行了五六日,一路风尘仆仆,在腊月上旬某一日午后到了闵宵的故乡献州兰余县。
两人先行找了一间客栈安置,赶在日落前去见了牙人岑姨娘。
岑姨娘五十来岁,身量算不得高,体态丰润,一见人便皓齿齐露,冬日脸上冻出两团酡红,看着像年画上的娃娃,让人觉得亲近。
“宵公子,许久不见!”岑姨娘在两人之间打量一番,笑着问:“这位便是郁姑娘吧?”
“岑姨娘好,我是郁晚。”
“哎,姑娘好!”她袖着手将两人看了又看,满面喜气地感叹,“真好,两人都好。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定也是高兴得不成样!”
闵宵先前在信中提过郁晚,说过宅子需供他和另一位女子同住,并未点明两人关系,岑姨娘直接默认两人是伴侣,误打误撞地倒也没出错。
郁晚掩在袖下的手指悄悄勾一勾闵宵的手心,被他紧紧攥住,挤开指缝扣上她的手指,就这么明晃晃地在岑姨娘面前牵着。
“姨娘,多谢你费心,烦请带我们相看。”闵宵道。
“诶,好,快请进。”岑姨娘取了钥匙开门,“按照公子的要求,宅子是两进的,带了个天井,采光好,地上也不潮,可铺上毯子,院子里有棵银杏,眼下落了叶子,等春天就生出来了。从这处去你说的铺子,走上一盏茶的时间便到”
待将宅子粗粗逛上一遍,郁晚发现这处竟然与雁拂山的宅子规制相当,不过是地界小些,周遭住宅居多,不见山林。
闵宵对上她的视线,以眼神询问,郁晚满意地点点头。
“姨娘,就这处吧,我们租下了。”
岑姨娘喜上眉梢,“好,好,等明日我引你们与主人家见上一面,便可搬进来了。”
宅子相看好,与岑姨娘道别,郁晚和闵宵牵着手慢慢往客栈走。
他们走的是巷道,人少安静,不比两排宅子开外的主街,眼下正值下职的时间,车水马龙,声响热闹。
夕阳将半边天烧得橘红,云一摞一摞堆着,近得似伸伸手便能触及。
“这般日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