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宵,过来。”
身着藕色薄衫的女子满脸浅粉,散开衣带朝他招手。
他走上近前,脑后覆上一只手,微凉的手指游走在他周身,而后嘴唇触到一片柔软
“哈”
幻梦延伸至现实,闵宵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一片漆暗虚无,万般旖旎的幻梦尽数消散。
手背搭上额头触到一片湿汗,他张着口狼狈喘息,静静躺着半晌没动,兀自懊恼地缓和。
他梦见她了,在梦中依旧与她做那事。
简直不可理喻,不知廉耻。
夜深的时辰,院中已无人声,盈盈皎月越过屋檐洒下清辉,窗纸上浅浅映着树枝的乱影,偶有飞虫迷路,撞在上头弹出一声轻响。
闵宵心里空得厉害,那般小的动静也入了他的耳中。
喘息平复,他撑手坐起身,掀开薄被,发现身下一片狼藉,眉间顷刻蹙起,烦闷地翻身下床。
出门途中路过一方桌几,余光掠过,他脚步猛地一顿,视线转向那只他醒来后在身上发现的多出的钱袋。
抽绳松开,倾囊倒出,零零碎碎的银子在桌案上排开,不多不少,整整七两。
闵宵指尖蜷紧,心里蕴出怒意,越发地旺盛,似要燃烧周身。
她当他是什么?
一两的价买他一日么?
*
廊州夏日酷暑非常,到了五月出头便热得受不住,远山晒得仓幽,近些的草木烤得叶片干枯发皱,富贵些的人家去到山庄避暑,或是在家中备了冰降温,乡土人家停不得劳耕,但也会避开日头最毒的时段,起清早或赶日落的时辰。
闵祥安畏暑,加之生得肥胖,到了夏日便煎熬得厉害,出趟门要淌一身汗、冒一层油。府里人都知晓,主子不爱出门,故而铺子里的生意都让手下人带入府中来办。
“老爷,宵公子在外头请见。”
闵祥安习惯了管家禀告手下做事的人在书房外侯着,应承的话刚到口边,让他及时勒了缰绳。
“他来做什么?”闵祥安不耐烦地叹一声气。
“宵公子说有事要与您相商。”
闵祥安面上不展,自闵宵那回从外头回来已过一月余,他没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