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请父亲屏退左右。”
宋萧然大手一挥,厅内除主家外的全部奴仆皆躬身退了出去:“现在你可以说了。”
宋南絮微叹了一口气:“早前听闻阿兄之事,女儿便着人去府外打听了一下,现下外边已传开了,说咱们安远侯府出了一位文豪,已拜入了丞相门下。”
坊间的流言蜚语,宋萧然在回府的路上便已知晓。
他凝眉,沉眸,声音里含了一丝愠怒:“谣传而已不足……”
宋萧然的话还没说完,宋南絮忽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谣言伤人猛如虎,父亲可有想过,经此一事,安远侯府已无中立的可能,虽说此事阿兄为他人算计,但怎保不是有人做局呢?!”
宋萧然久居朝堂,深谙此道,各中厉害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子落而满盘活,一子错满盘皆输!
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当中。
好半晌才抬起了头,目光凝重地望着宋南絮:“絮儿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让我择中而选?!”
宋南絮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父亲今日之举,在天家面前责打阿兄,送还礼于丞相府,看似两边都不得罪,实则已将两边都得罪了。”
“嘶!”
宋萧然闻言,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只想让安远侯府隐退锋芒,却不曾想,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人想要将他置于火上炙烤。
萧丞相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圣上明面上对他言听计从,可宋萧然却深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圣上幼年登基,为防太后母家干预朝政,萧丞相以死罪屠戮太后母族,而今皇帝年岁渐长,太后心怀血海深仇,显然已与萧丞相势成水火,到达不死不休的境地。
而今,又有人做局,将安远侯府置于二者之间。
这是在逼宋萧然站队!
只是出此下策之人会是谁呢?
圣上?!
亦或者是萧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