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正厅内。
宋萧然一改往日慈父模样,发了好大的脾气,就连他素来喜爱的绿玉斗茶盏都摔了个粉碎:“你们……你们……”
崔氏被惊了一记哆嗦,连忙起身走到了宋萧然身侧,轻轻地顺着他因为愤怒和起伏的胸口:“侯爷,消消气,昭儿不是说了,那对子并非他所对,是有人故意害他。
烟儿年纪还小,不过是想要和兄长出去见见世面。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不成还真要让两个孩子去跪祠堂么?”
宋萧然余怒未消,搡开了崔氏:“你懂什么!萧相的对子已写有月余,至今无人敢对下联,那不是无人对得出来,而是……”
他怒视宋昭,声音又冷了几分:“你还敢口出狂言,什么‘流江千古不过是水中花井中月’这话也能是随便说的么!?”
思忖再三,宋萧然冲身后长随贾荣吩咐道:“去准备份厚礼,送去丞相府,就说稍后我亲自给相爷赔罪!”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宋昭的身上,隔空指了指他,沉声道:“你随我进宫面圣,当面向陛下请罪!”
这时,宋涵烟身边的婢女采莲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近了正厅。
采莲行至宋涵烟身侧,俯身凑到了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宋涵烟倏地瞪大了眼睛:“此话当真?!”
采莲颔了颔首:“奴婢瞧过了,她不在墨香居,也并未去荣安堂请安。”
宋涵烟微眯起了眸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甚好!”
她立马走到了宋萧然的身边,轻轻地拉起了他的衣袖:“父亲,昨夜之事确实我和阿兄的不对,您消消气。”
宋萧然脸色涨红如猪肝:“让为父说你们什么好!”
宋涵烟瘪起了嘴,乖巧地听话认错:“都是女儿的错,如果女儿不求阿兄带我去什么劳什子诗会,也就不会出这些事了,父亲要罚就罚女儿一人吧,切莫牵连阿兄和长姐。”
宋萧然闻言,倏然蹙眉:“絮儿也同你们一道去了?”
宋涵烟微微摇头道:“长姐倒未随我们一同去诗会,但今早墨香居的婢女同女儿身边的采莲讲,说……说……”
她抿了抿唇,一副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