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三长老捧着虎符,周围站满甲士,矛头都染着晨露,像等着饮血的恶犬。
“蔡佳轩,你私通那北方蛮夷,图谋颠覆晋室,可认罪?”王玄龄的声音在天坛回荡。
“认什么罪?”蔡佳轩抬头,望向天坛边缘的白衣身影——王嘉馨正随着谢道韫步入,袖中雌剑的清光,与他的雄剑遥相呼应,“是认你们伪造密信,私铸虎符,还是认你们妄图借新朝上位,血洗寒门?”
场中哗然。谢氏三长老脸色铁青,挥手示意甲士上前,却见谢道韫突然上前一步,焦尾琴横在胸前:“且慢,如此大案,怎可仅凭几封文书定谳?”她望向王玄龄,“我谢氏愿出一人,与蔡佳轩当面对质。”
王玄龄皱眉,未及开口,便见王嘉馨越众而出,素纱囊中的拓片飘落,正是谢氏私铸虎符的证据:“大伯可记得,王氏祖训有云‘敦本务实,毋忘黎元’?如今为了权位,竟要血祭三百寒门子弟,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王导公?”
天坛下的百姓窃窃私语,有人认出拓片上的九狮纹,正是谢氏的族徽。王玄龄脸色青白,忽然瞥见蔡佳轩袖中露出的密信一角,那是他昨夜才令人销毁的证物,此刻却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杀!”谢氏三长老突然暴喝,寒蝉剑直取蔡佳轩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王嘉馨的雌剑已出鞘,九龙剑穗与雄剑的云雷纹在空中交织,竟形成一道光盾。蔡佳轩趁机震断铁链,雄剑清光暴涨,将法场的木桩劈成两半,露出下面藏着的北朝服饰——正是世族用来栽赃的道具。
“各位请看!”他拎起服饰,上面绣着的,竟是谢氏三长老的私章,“他们先栽赃寒门通敌,再‘查获’证物,不过是为了向新朝献媚!”
天坛上下,一片死寂。谢道韫抚琴而笑:“《周易》有云‘讼,上刚下险,险而健,讼’,今日之讼,非为个人,为的是天下寒门。”她望向晋恭帝的方向,“官家若在此,怕也不愿见世族如此草菅人命。”
晋恭帝的车辇中,传来一声叹息。王玄龄望着谢氏三长老惨白的脸,忽然意识到,这场阴谋早已被谢道韫与王氏母女看透,所谓祭天,不过是世族的一场闹剧。
“全部释放。”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甘,“此案……另有隐情,需从长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