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却不知,这颗痣,比任何玉珏都贵重。”
谢道韫叹气,从袖中取出个锦囊:“这是‘北斗七元符’,可保你在华林园不受妖邪侵扰。”她望向东南方,“北境近日有妖氛,怕是佳轩那边……”话未说完,便见顾氏的贴身丫鬟匆匆赶来,在嘉馨耳边低语几句,脸色顿时雪白。
顾氏在梧桐院的寝室里,对着铜镜卸簪。鬓边的金步摇滑落,在青砖上砸出细碎声响,惊飞了梁上燕。她望着镜中自己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朱雀桥等王弘业时,也是这样的秋夜,露水打湿了鬓发,却等来了执剑的少年。
“母亲,您找我?”嘉馨推门进来,看见案头摆着她幼时的绣鞋,鞋面绣着的并蒂莲,与母亲昨夜送来的“鸳鸯锦”针法相同。
顾氏转身,手中握着谢氏送来的“和离书”——只要嘉馨签字,便可免去抗婚之罪,代价是永禁华林园。她忽然想起,自己嫁给王弘业时,顾氏长辈也是递来这样的文书,用顾氏全族的性命相逼,要她断了与寒门的牵扯。
“馨儿,”她声音发颤,“谢氏答应,只要你在婚书上盖个印,便放佳轩一条生路——他此刻正在历阳,被王氏的暗卫追杀。”
嘉馨猛然抬头,袖中雌剑剧烈颤动,剑穗上的九龙纹在壁上投下扭曲的影:“母亲怎知他在历阳?”
“因为为娘当年,”顾氏泪落衣襟,“也收到过这样的消息,说你父亲在采石矶被顾氏暗卫追杀。”她取出半幅残锦,“这是为娘当年的‘鸳鸯锦’,为了救你父亲,我亲手撕了它,换得顾氏退兵。”
嘉馨望着残锦,忽然明白,母亲这些日子的隐忍,不是妥协,是在用世族的规则,为她和蔡佳轩挣得一线生机。焦尾琴的余音忽然传入,混着秋雨的萧瑟,竟似当年《广陵散》的绝响,在朱门深院间,在母女之间,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可是母亲,”她握住顾氏的手,发现她掌心的茧子,比昨夜更重了些,“当年您撕了锦,换得父亲平安,如今我若盖了印,换来的是佳轩的命,还是王氏的面子?”
顾氏怔住。她忽然想起,王弘业昨夜在书房,对着残锦发呆的模样——这些年他在族中忍辱负重,何尝不是为了给妻女留一线生机?可如今,这线生机,却要女儿用余生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