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叹了口气,死抓着手帕的手指微微松了松。
“她这么苦,这么痛,是该杀人的。可她不该杀那些可怜的女子,而应该……杀王氏,杀让她堕入地狱的蒋家人!”白鹰在一旁冷硬下心肠,恨恨着道:“反正若是奴婢遇到这档子事儿,那便把害了奴婢的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芦苇的目光落到了白鹰的身上,并没再说什么。
她咬着牙。
“我这当奴婢的,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我算是幸运的,在蒋家还能保住舌头,还能说话。这些事情我也知道一二,却一直都没提过。”
“奴婢知道三小姐这情况,所以对三小姐很同情,便是知道她犯下弥天大错,也希望各位大人能给她留个全尸。”
“奴婢,愿意给三小姐和大公子敛尸。”
她是得过大公子和三小姐的恩情的。
秦灼与谢沂温并未开口答应她。
这事情他们二人也做不了主,如今这种情形,确实也已经令人难以想象。
官家大怒,能不能饶她一命,这已不是她与谢沂温二人能做得了主的了。
白鹰送芦苇离开,秦灼的头发已然全干了。
宫里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门口。
秦灼与谢沂温上了马车。
秦灼难免心虚,安慰着谢沂温道:“这一次案子牵连到你,着实是我不对。好在犯人是抓到了,想必官家不会为难于你。太后那边有我去说明,你也会安然无恙的。”
谢沂温哦了一声。
忽而他转身,犀利的目光看向秦灼,语气中带着试探问道:“县主可还怨我?”
秦灼:“?”
她怔了下,忙道:“我不曾怨恨大人。”
谢沂温的手指放在膝盖上缓缓地轻敲着,唇角微勾。“县主说话言不由心。你若不怨我恨我,如何我的所有好意你都不愿意接受?”
“不管县主如今怎么想,我们都已然是夫妻,在外人眼中是为一体。便是再有更多人前来,你与我之间也已经说不明白。”
“县主如今要与我和离,是腻了我了?”
腻?
秦灼眉心抽了抽。
她略微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