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虎口的老茧浸着七百年松烟墨,这是常年握修复刀留下的印记。当建木灵髓在血管里奔涌时,那些修复过的文物正在他皮肤下苏醒——永乐宫壁画的沥粉贴金化作骨骼纹路,战国错金银纹在瞳孔深处流转。
此刻,他的后背重重撞在青石板上,那种撞击的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他试着撑起手肘,右肩胛骨立刻传来贯穿胸腔的尖锐疼痛,这让他意识到刚才被气浪掀飞时肯定撞断了肋骨,那疼痛仿佛一把利刃,在胸腔中肆意切割。
晓萱扑过来时带起的风掀动他汗湿的额发,他看见女孩发梢沾着的木屑在空气中簌簌发抖,那细小的木屑在昏黄的光线下,像舞动的精灵。
“别碰我!”他嘶声喝止晓萱伸到半空的手,那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沙哑。 胸口灼烧感正在侵蚀意识,那些流淌着金光的脉络如同接触不良的电路,在皮肤下断断续续地抽搐。 他恍惚记起,多年来修复文物时,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萦绕在身边,或许这些金光脉络就是长期接触文物所受的影响。
黑衣人首领的鹿皮靴碾过满地碎瓷,铁器特有的腥气随着他逼近的动作愈发浓重,那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令人作呕。 面具缝隙里渗出的银液突然开始沸腾,首领抬手按住左胸的动作让林宇瞳孔微缩——这个姿势和三天前他在古玩市场看到的青铜俑如出一辙。
老者突然从斜后方甩来半截桃木钉,木钉擦过林宇耳际时,他闻到了新鲜松脂混着朱砂的味道,那清新与刺鼻交织的味道,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当首领的弯刀劈到眼前三寸时,林宇终于看清刀柄上蚀刻的星图。 那些细如发丝的凹槽里涌动的不是血,是比夜色更稠的黑雾,那浓稠的黑雾散发着邪恶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本能地蜷身翻滚,后颈突然撞上某个冰冷坚硬的物件——是先前被掀翻的青铜香炉,那冰冷的触感从后颈传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濒死的窒息感中,某些被建木汁液浸泡的记忆突然翻涌。 去年修复明代药师佛壁画时,那些在矿粉颜料里沉睡五百年的祝祷词突然在耳畔轰鸣,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神秘的力量。
林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意识到自己后背紧贴的香炉纹路,与闽越王陵出土的青铜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