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铭久慢吞吞地站出来,拱手行了一礼:“宁大人心胸如此宽广,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激。可说句实话,如今南梁的百姓还没适应新政权,能否再多给一点时间?”
宁烈微微颔首,似乎早就料到这一问,“那自然。我已经下达命令——未来三年南梁全境免征赋税,让大家安安心心过日子。另外,把仓库里的粮食拿出来救济灾民,该重建的村庄也要一一修好。”
当这个决定传开时,大殿内不少官员忽然松了口气,也有人悄悄击掌叫好。
其实,不光南梁的臣子,连北玄来的几位老狐狸都忍不住点头称善。
宁烈停顿片刻,扫视众人,道:“还有件事……我准备在南京办所新学府,两地学子皆可入读,一起交流切磋。顺便,再鼓励些商人往来,多走动、多做买卖,总比关门对立强得多。”
朝会结束后,他留下崔铭久单独谈话。
“崔大人,有桩旧事,在我心头压了很久,你是否愿意坦言?”
宁烈直视他双眼,没有半点回避,“关于我父亲宁万山,他死因你究竟知道多少?”
崔铭久脸色有点发白,下意识望向大殿顶,“大人怎会突然提起此事……”
“赵崇虽下令毒害家父,但以他那性格,只怕没胆量独自动手。我怀疑背后还有旁的人推波助澜。”
说这句话时,宁烈的语气冰冷到极点。
一阵沉默,如同石头落进井水。
最终,崔铭久叹出一口浊气,“您看得太清楚。当年天威将军之死,可不是赵崇一个人的主意……”
果不其然!
“是谁?”
“董承。”
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唱,“董承和天威将军本是并肩肱骨,却观点迥异。董承主张打到底,要把北玄连根拔起;您父亲却坚持休养生息,两国相安无事最好不过。所以——两人才分道扬镳。”
“所以,是董承伙同赵崇杀了我父?”
“正是,”
崔铭久苦笑着摇头,“毒药就是董承备下,说服赵崇只是小菜一碟。”
宁烈指骨泛白,却还是强压怒火。
怪不得……每次想起董承那厌恶的目光,总觉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