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廷意想着,那个从十五岁就将他和大哥带在身边,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娘,却要艰辛拖着两个孩子过活。
她那般九死一生的拼出来的家业,却被他毁于一旦。
黎若棠说完话,便转身要上马车。
而黎廷意却突然拉住她,然后低声说:朱清歌有个孩子,可能在宫里,你要小心。
黎若棠不动神色的转身继续走。
黎廷意朝着黎若棠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
再抬头时,他大喊:“霜儿,星儿,今后好生待你们的母亲。”
他这辈子没有尽到的孝义,他要让孩子尽到。
官差拉着人继续往朱雀街走,黎若棠坐在马车里沉默着。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黎廷意一死,便恩怨两清。
今日送别,当时全了一场母子情分。
庄丽娘目光很平静,却也不想说话。
她同样不喜不悲,黎庭生和朱清歌一死,前世自己的仇恨,也算报了。
黎廷意走到这般,归咎于他的咎由自取。
朱雀街的斩头台下。
而黎廷意看着陶大勇和朱清歌,眼中愤恨又笑着:“到了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朱清歌不哭不笑,她只望着天。
想着自己谋划一生,却落得这般地步。
而陶大勇看着她:娘子,我们来世再见。
朱清歌转头看他:好。
斩令落到雪地里,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白茫茫的雪依旧在下,闻拾和谢墨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他满眼困惑:黎廷意方才为何要对黎明若叩拜?
谢墨却只是望着满地的雪,以及那满眼的红,他心中困顿:跪的应该是车上的庄娘子吧。
闻拾收回目光坐着:黎四娘子玩了这么大一个局,终于送走了朱清歌,定国公也被赶出汴京,剥夺了定国公的爵位,这娘子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许多男儿都比不过。
谢墨笑着:这么厉害不如娶回家,有她坐镇西北王府,你去西北简直没有后顾之忧。
闻拾无奈:义父,能不十句话,八句都是让我娶她吗?
谢墨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