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草堆上,单薄眼皮下眼珠缓慢转动,似乎马上便要醒来,却又在雨声里再次沉寂下去。
这烦人的雨一直下到了梦里。
沈招坐在骁翎司的屋顶上,双腿岔开,嘴里叼着的糖葫芦尝不出味,浓眉压低眼头,难掩烦躁。
萧拂玉到底跑哪去了?
正想着,他余光忽而瞥见一人撑伞跨过骁翎司的大门,手中拿着一道明黄圣旨。
沈招半眯起眼,自上而下望过去,只能瞧见伞面下摆动的白色袍裾。
他自屋顶跃下,终于瞧见了伞面下的那张脸。
是他的陛下。
“萧拂玉——”沈招急匆匆走上前,身影却径直从那人身上穿过去。
他愣了一下,无暇思考这是什么缘由,抬步跟上去,不断在那人耳边放狠话,也不管那人听不听得见。
直到那人在廊下停下。
他亦靠在一旁的漆红梁柱边,直勾勾盯着他的陛下念完一道圣旨。
就连念圣旨的腔调,也像是在和人调情,柔和散漫,勾人得很。
沈招顺着萧拂玉不太清白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庭院中央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不清脸,额发全被大雨打湿,身形与他不相上下,正跪在大雨里受罚。
该死的,居然真的在和别的野男人调情!
沈招眸色暗沉下来,面无表情看着当那个男人受罚结束后,萧拂玉撑伞走过去,竟不顾衣摆被雨水打湿,蹲下身与那个男人耳语。
他也跟着走过去,眼睁睁看着萧拂玉轻笑出声,而后低头,吻住了男人的唇。
霎那间,戾气破开胸膛摧毁所有理智,沈招双目猩红,死死盯着两人相碰的唇瓣。
他甚至还看见那个该死的男人偷偷滚了滚喉结,表面上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死样子。
他娘的。
装给谁看呢?这么会装,怎么不去死!
“不准亲!不准亲!不准亲!”沈招气急败坏在原地走了两圈,恨不得在这贱男人身上盯出一个洞,却又毫无办法。
他很快想起什么。
萧拂玉曾说,他是第二个吃他嘴的男人,甚至第一个男人与萧拂玉吃嘴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