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早就过惯了从前被陛下捧着的日子,这段时日随着陛下态度变化,好似谁都能上来踩一脚,尤其是那群骁翎卫,时不时就要来寻些麻烦,他身为一家之主自是苦不堪言。
若能重得陛下偏爱,被人骂几句,就骂吧。
这样想着,宁侍郎脸色也渐渐好看起来,他转了转眼珠,道:“你母亲还惦记着陛下手里那颗舍利子呢,徊之,既然陛下已回心转意,你不如与陛下说说?”
宁徊之回忆起陛下温柔含笑的面容,不自觉露出一丝笑:“这是自然。”
……
经由钦天监重新推算良辰吉日,祭祀将于三天后重新举行。
事已至此,众臣只好强忍不满下了山。
下山后,陛下能保得住宁徊之,可管不住他们的嘴。
不出一个时辰,上到王公贵族,下到成州的马夫走卒,都知晓了祭祀仪式上发生的晦气事。
宁徊之下山后,自然也听到了。
他忍着怒火回到行宫别院,甫一进去,便见崔夫人坐在主位慢悠悠饮茶,下首第一个位子上还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
“徊之回来了?”崔夫人淡笑起身,“正好来见见这位柳先生。”
宁徊之皱眉。
他想起上云京有关于陛下的艳色传闻——
朝中英俊威武的年轻男子皆为陛下裙下之臣。
宁徊之心头不虞,不仅对面前这比自己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抱有敌意。
年轻男人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肤色比大梁人稍黑,唇色深紫穿有一枚银环,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嬉皮笑脸瞅着他。
什么先生,活像是从西街乞丐窝里出来讨饭的地痞流氓。
“母亲,他是谁?”宁徊之问。
“自然是我们宁府未来的贵人,”崔夫人笑道,“外头那些传闻说得那样难听,竟连巫蛊之术都能瞎诌,可见人心险恶。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将这巫蛊之术坐实呢?反正有陛下在,谁也不敢真的对宁府做什么。”
宁徊之微微愕然:“母亲,你疯了?”
“徊之,你难道不想让陛下回到登基时的那两年么?”崔夫人不满他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