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阴冷的夜里无声无息侵蚀他的五脏六腑,他在夜里潜入养心殿,藏在陛下的龙榻下,用那双怨毒的眼睛从床底的缝隙里窥伺——
深夜的养心殿里,萧拂玉说自个儿饿了,却只吃了御膳房做的半碗粥几口小菜。
他盯着天子平坦的小腹,恶狠狠地想,明日定要报复萧拂玉,给萧拂玉多做几个小狗馒头撑死他,让陛下明白他的厉害,后悔今日不见他结果连饭都吃不饱。
后来萧拂玉又看了半个时辰的话本,光裸的脚踝就这样随意搭在软榻上,但也没个野男人替他揉捏,伸出来勾引谁呢?
沈招便又得意洋洋地想,瞧瞧,果然离了他不行了吧。
最后萧拂玉躺在榻上,还未睡多久,便发了病赤脚下榻,提剑砍人。
可偏偏沈招心里头第一个念头,却是萧拂玉赤脚下榻会着凉。
该死的。
萧拂玉糟践他,漠视他,他居然还想上赶着给人当狗。
简直比宁徊之还贱。
于是沈招忘了自己潜入天子寝殿是为了扮鬼算白日的账,冲出去将人揽进怀里。
怀里的人那样软,那样柔,那样香,以至于这一日里累积的所有的怨恨嫉恨霎那间荡然无存。
原来他所有的不满与恶意都不过因为,他害怕被帝王抛弃。
“陛下,您怎能因为宁徊之不见臣?”沈招幽怨道。
“宁徊之算什么东西?”萧拂玉冷笑,“给朕提鞋都不配。”
“那若是宁徊之与臣掉水里……”
“救你,”萧拂玉拍了拍他的脸,“满意了?”
“不过朕还是要提醒爱卿一句,朕做任何事,旁人都无权过问,”萧拂玉抽回被他紧攥的手,微笑道,“爱卿,作为臣子,你该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朕的一切决定,不多问,不多嘴。”
“作为臣子如此,那作为陛下的男人呢?”沈招低声道。
“作为朕的男人,”萧拂玉俯身凑近他耳边,轻声道,“爱卿那一刀捅得不错,朕就喜欢看你们狗咬狗,精彩得很。”
“不过朕和你打个赌,就算那一刀捅穿了宁徊之的腰腹,他也不会死。”
沈招阴狠一笑:“臣若捅的不是宁徊之,而是季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