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我都不见,凭什么要见你?你是他什么人?”
季缨冷言回击:“你又是陛下什么人?”
来福翻了个白眼。
两个无名无分的人,有什么可吵的。
直到天黑,养心殿里的灯都熄了,殿外两个赖了许久不肯走的男人方才不情不愿离开。
殿内,来福窝在屏风旁守夜,忽而听见床幔里头窸窣作响,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朝里看过去,却见天子赤脚下了榻。
昏暗的夜色里,萧拂玉裸露在衣袍外的双足苍白森然,
披头散发,唇瓣殷红,冷艳宛若聊斋女鬼般,一步一步朝来福走过去。
“陛下?”来福试探道,“您要什么,直接吩咐奴才就好,何必……”
来福起身走近,看见了天子手中的剑,大惊失色摔倒在地,不断往后退,“陛下,奴才是来福!”
可陛下若真要梦魇杀人,他也不敢挣扎,毕竟伤了他也不能让陛下伤了自个儿。
正当那天子剑将要刺透来福眉心时,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牢牢握住。
“陛下想玩,找来福做什么臣陪陛下玩啊,”沈招一身夜行服,一便是看刚潜进来,胆大包天到没边。
来福来回看了看两人,不放心离开,只好缩到屏风外守着。
若是沈招这厮敢趁机欺负陛下,他来福公公第一个挺身而出。
屏风内,萧拂玉连砍数剑没砍到人,反而被男人握住手腕抱进怀里,不禁疑惑歪头。
这次梦里的母亲……力气未免太大了,他好像真的杀不掉。
委屈的心绪忽而涌上心头,萧拂玉抬手甩了对方一耳光,然后累得松了剑,倒头沉睡。
这破梦,不做了。
沈招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将人打横抱起放回榻上,凶神恶煞地盯着那张脸半晌,新仇旧恨一并涌上来,于是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咬住陛下的唇,开始为自己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