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咱们可……”
“不行,”沈招不耐烦打断他,“最迟两天后。”
黑衣人险些分不清到底是谁要造反。
“沈大人这么急作甚?两日如何够我策反禁卫军?你手里的骁翎卫也未必全听你的吧?
比如那个陆长荆,一看就被小皇帝迷昏了头,每次上早朝,他那眼珠子都快贴萧拂玉脸上了,哪里还认得你这个老大?
依我之见,还是稳妥些为妙,反正这谢无居从玄机营调兵,最快也要五六日才能赶回木兰围场。”
“你不急,那你劫我的车?”沈招嗤道,“装什么。”
面具黑衣人:“……”
“骁翎卫用不着你操心。只要赶在谢无居搬回救兵之前解决,能有他什么事?
谢家效忠皇室,小皇帝和所有的皇室宗亲都死光,他们能效忠的人自然只剩你。”
“都……都死光?”黑衣人瞠目结舌。
这未免太残忍了,他只打算谋反杀一个小皇帝,没打算把宗亲都杀光啊!来日到了地底下他如何面对萧氏列祖列宗?
“行不行,一句话。”
黑衣人觉出一股被赶上贼船的无措来。
咬咬牙,他道:“行。”
沈招点头,没什么表情道:“平王殿下会前途无量的。”
“你怎么知道……”黑衣人面具后的脸大惊失色。
沈招瞥了眼他臃肿的肚子,“我不瞎。”
……
两日后。
“算算日子,谢无居也该到了。”
昨夜一场雨下到天明,隐约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雨滴如成千上万颗倾泻而出的珍珠砸在新搭建好的营帐顶上。
萧拂玉倚在贵妃榻上,膝上盖着薄毯,正低头品鉴骁翎卫从那几个纨绔营帐里搜出来的一幅画卷。
画卷上天子眉目低垂,眼尾细长,一手支着头,应是喝醉了酒。周遭光影暗淡,泼天艳色全汇聚于天子沾染酒液的唇珠上,堪为点睛之笔。
正是那日在篝火宴上的他。
虽行事荒唐,这群皮猴子的丹青倒是炉火纯青,比文渊阁那几个老学士还会画人骨相。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