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解缙下意识地摇了摇酒壶,随后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
朱瞻基终于意识到,跟这人说话千万不能拐弯抹角。
于是又翻了个白眼,直言道:“既然高兴,吃完这顿饭,解先生就准备启程吧。”
“启程?去哪?”
解缙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还攥着韭黄炒蛋,下意识问出口。
等到看见朱瞻基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个傻子时,才突然醒悟,动作猛地一顿。
下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满是震惊地问道:
“皇……皇上要我……要我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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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至于蠢到听不出这话的深意!
朱瞻基瞧见解缙被吓得脸色惨白,心里虽觉无语,但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的独特之处。
朱瞻基注视着解缙略显恍惚的模样,忽然轻笑一声,问出一句:“你还想活吗?”
“还想活吗?”
解缙被这句话拉回现实,瞥了眼朱瞻基,嘴角扬起一抹戏谑,似是豁达地摆弄起桌上的韭黄炒蛋,边咀嚼边含混不清地说:“君命不可违,若殿下怜悯微臣,不如再添些酒菜,倒也让微臣心存感激。”
朱瞻基不禁对解缙投去一丝钦佩的目光。
这人看似一根筋,可偏生这样的性子却往往胸怀坦荡。
不提别的,朱瞻基相信,若朱棣要取他性命,他绝不会束手就擒。
而且他看得明白,解缙这份洒脱绝非伪装。
朱瞻基瞧着他继续进食,手中空酒杯把玩一番,莞尔道:“圣上已北伐,如今由我监国。
日前纪纲谋反,已被我处决,其宅中搜出六千万两银子,北伐军费也从原定的一千万两增至三千万两。
照此情形,皇上恐怕明年冬天前难以归来。
圣上不在应天,此间一切便由我决断。
我既不杀你,无人能动你分毫。”
“纪纲死了?”
解缙有些惊讶地望向朱瞻基,随即恍然大悟般点头:“难怪近日府中多了不少生面孔。
太孙殿下,我就不多言了,殿下当与他们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