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千结形状的两绺头发。
许父的胸口剧烈起伏,“孽女,这种不知羞耻的东西你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我许家断断是不能留你了。”
陆听晚一愣,许父这意思是和她想的一样吗?!
许父先是抱拳和郭元表示抱歉,“欠你郭家的银钱,我们许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定会补给你的。我已无脸将家中孽女嫁到郭家了,我这就将她浸猪笼,保全我许家的体面。”
许鸢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坐在地上。
“还请太子殿下让我带孽女回去。”许父又给陆听晚磕了个头。
或许在他的心里,亲手了结这个“丢脸”的女儿,他就能给家中独子争取一个体面的身份,争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人命在你眼里就是草芥吗?!一定要她死吗?”
这一刻,陆听晚好像脱离了一切的身份,她只想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询问一个父亲为什么会对血脉相连的女儿这么狠心。
“她做错了事,她要为此付出代价。”许父眼神坚定,陆听晚在她的神情里看不见半分不舍与怜爱。
沈青崖站起身,他的大掌按压在她握着惊堂木的手指上。
他低语,这桩案件交给许家人自己来处理是最好的收场。
沈青崖说,这对所有人都好。
可许鸢呢……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想过她。包括那个田致远,他带许鸢离开也没有做好周全的计划,他也是为了他自己能和爱人相守。
这一切好像只有牺牲许鸢,所有人都会满意结局。
可,她陆听晚不满意。
陆听晚挣脱沈青崖的手,“本宫不同意!”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可她一个人的声音还是被淹没在县衙公堂的声海中。
衙门外不知谁先起了头,很快众多的百姓都围在一起高举他们的右臂,大喊“支持”。
他们都支持许父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