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僵立原地。苏寒的心跳漏了半拍。孩子慢慢转头,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笑容不属于十岁孩童的天真,反而带着几分成年男子的冷冽:“娘亲,爹爹在雾里等我们呢。”他的声音没变,却莫名多了几分沙哑,像有人在暗处掐着他的喉咙说话。
护糖队成员阿青突然低咒一声。苏寒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起,周围的雾竟浓得化不开,五米外的青铜牌坊已只剩模糊轮廓。她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糖糖口中的“爹爹”,该是指苏寒澈,那个在糖心镇血案后便消失无踪的丈夫。可十年前的暴雨夜,他明明亲手将她和襁褓中的孩子赶出苏寒山庄,冰冷的目光比刀剑更伤人。
“阿青,带大家退后。”苏寒的声音稳得惊人,只有握笛的手指在发抖,“结离火阵,守住糖糖周围三丈。”她不敢回头,怕看见孩子此刻的眼神。玉笛轻颤,清越笛音化作无形屏障笼罩糖糖,却见那些红果突然悬浮而起,金斑咒文发出刺目红光,如活物般游向少年。
糖糖的琉璃眸渐渐蒙上雾气。他望着前方,像是看见什么令人欣喜的景象,踉跄着向前迈步,嘴里喃喃自语:“爹爹在笑,爹爹说糖糖乖……”苏寒心口剧痛。她清楚地记得,糖糖从未见过苏寒澈——在他襁褓中时,父亲便已不认他们母子。可此刻孩子的语气,竟像真的记起了爹爹的模样。
妄念果的甜蜜愈发浓烈。苏寒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护糖队成员的靴底蹭地声,而是……绣花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她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这个声音,她在糖心镇血案那晚听过——是苏寒山庄的三夫人,那个总爱往她胭脂里掺朱砂的女人。可她分明已经死了,死在魔修的利爪之下。
“苏寒,你看你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了?”阴冷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小小年纪便偷拿禁物,活该被魔修剜去心肝。”苏寒猛地转头,只见雾中浮现出无数虚影,皆是糖心镇血案中死去的村民,他们浑身浴血,手指齐刷刷指向她和糖糖,眼中满是怨毒。
“娘亲……”糖糖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哭腔,“他们说糖糖是野种,说爹爹不要我们……”苏寒浑身一颤,看见孩子掌心已被妄念果的尖刺划破,鲜血滴在地上,竟化作黑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苏寒山庄的大门,门内传来男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