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指尖刚触到糖糖发烫的额角,掌心突然传来针刺般的剧痛。那道用她心头血凝结了十年的护心咒,正像融化的金箔般片片崩裂,金色咒文如流萤般钻进孩子眉心,在雾霭中拖出细碎的光痕。她喉间泛起腥甜,体内与咒印相连的灵脉仿佛被生生扯断,魔核在丹田处剧烈震颤,竟比当年墨渊临终时还要灼热百倍。
“娘亲……”糖糖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琉璃色瞳孔边缘泛起细碎的金纹,像蛇蜕般的半透明鳞片正从他颈侧蔓延开来。苏寒眼睁睁看着那些龙鳞覆上孩子稚嫩的手腕,鳞片间隙流转着暗红血光——那是魔域皇族独有的噬心鳞,十年前她在墨渊后背见过同样的纹路,当时少年笑着说这是“被魔兽抓挠的旧伤”,原来竟是皇族血脉的印记。
“三皇子的残魂,竟能在仙修体内蛰伏十年。”魔尊的声音里带着讶异,他袖中碎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镜面映出糖糖悬浮在空中的身影,背后隐约浮现出墨色龙形虚影,“苏寒澈那家伙,倒是比我想象中敏锐。”
苏寒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涌。三年前苏寒澈夜闯她的厢房,剑锋抵住糖糖咽喉时眼中的疯狂,此刻突然有了答案。原来那个总在糖糖生辰日喝得烂醉的男人,早就从孩子偶尔失控的魔力波动中,察觉了魔核的存在。“他不是嫌弃我背叛……是怕魔修血脉祸及苏寒山庄……”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年前暴雨夜的场景在脑海中炸开——苏寒澈举着染血的剑站在门口,身后是满地族人尸体,却独独没碰她和孩子一根手指。
“娘亲,别看他。”糖糖的声音陡然变冷,像极了墨渊生前惯有的清冷语调。小小身影离地三尺,龙鳞在雾中泛着妖异的光,他低头望着自己透明的手掌,唇角勾起不属于孩童的苦涩笑意,“原来他当年推开我们,是怕爹爹的血玷污了仙门清誉。”
苏寒猛然惊醒。魔核里封存的不仅是墨渊的魔力,还有他临终前的一缕残识!此刻糖糖眼中流转的暗红,正是墨渊魂魄在与孩子灵识争夺身体主导权。她曾在魔域典籍里见过“夺舍”记载,若任由残识占据幼童躯体,糖糖的神魂会被彻底碾碎,只剩一具被魔核操控的躯壳。
“墨渊!”苏寒祭出玉笛,笛身却在触碰到糖糖周身魔气时发出哀鸣,“你答应过我要看着他长大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