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总是避开所有关于“爹爹”的话题,为何她的玉笛上刻着魔域禁纹,为何糖糖的雷光里总带着一丝魔息。
“娘亲……”龙形虚影渐渐淡去,糖糖落在苏寒怀中,琉璃眸里不再有黑雾,却盛满了泪水,“糖糖好像……想起了好多事……墨渊哥哥……他抱过糖糖对不对?”
苏寒再也忍不住,低头吻去孩子脸上的泪:“对,他抱过你,用尽全力护着你,就像娘亲现在这样。”她抬头看向魔尊,眼中燃起战意,“现在,轮到我们母子,来讨十年前的债了。”
魔尊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好好好,不愧是能血祭满门的苏寒仙子!但你以为,凭你和一个半魔崽子,就能杀了我?”他猛然挥手,万千妄念果从雾中涌来,每一颗都映着苏寒最恐惧的场景,“看看吧,这些都是你藏在心底的恶,你以为用血祭咒就能抹去?你以为用谎言就能护住这孩子?欲望啊,从来都会从心底——”
“崩裂之处生长。”苏寒突然打断他,指尖抚过糖糖眉心,那里正浮现出一枚小小的噬心鳞,“但你忘了,这世上最坚固的屏障,从来不是谎言,而是——”
糖糖突然张开小手,掌心躺着半颗碎裂的妄念果,果肉里嵌着一丝金光。那是苏寒用十年心血凝结的护心咒残片,此刻正像星星般闪耀,将周围的黑雾一点点驱散。
“是爱。”苏寒轻声说,将孩子护在身后,玉笛在手中泛起血光,“哪怕它沾满血,染着罪,却永远能照亮——”
“你这样的恶女,也配谈爱?”魔尊的攻击已至眼前,却在触碰到苏寒的瞬间,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魔息被金色光芒吞噬,那是护心咒与魔核融合后产生的力量,比任何仙术都纯净,比任何魔气都霸道。
糖糖突然从苏寒怀中挣出,小小的身体挡在她面前。琉璃眸中倒映着两个身影:一个是满身血污的娘亲,一个是记忆中模糊的墨渊哥哥。他突然想起,每次做噩梦时,娘亲都会哼着墨渊哥哥教的歌谣哄他入睡,每次受伤时,娘亲的血都会化作温暖的光包裹着他。那些被妄念果撕开的伤口里,原来早就填满了娘亲的爱。
“娘亲,”糖糖举起小手,掌心雷光与魔气交织,却格外纯净,“这次,换糖糖来保护你。”
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