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奴才纵是再不晓事,也知道那是宁长公主府里的狗,而宁长公主是金枝,是玉叶,是金銮殿上那位爷的小妹,奴才这种贱命出生的人,哪有同皇亲国戚沾边的资格,求厂公看在奴才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为东缉事厂卖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大发善心走一趟长公主府,同宁长公主手底下的乳娘婆子讨回簪曳,厂公,求您……奴才求您了……”
憋住眼泪说出这一长串话,仿佛已经抽光了小四儿身上全部的力气,他逶在地上,如一袭承受不起分毫力度的袍子。
将沾了指尖生肉血汁的丝帕攥进掌心,揉捏成团,欢喜面无表情的问,“咱家东缉事厂的番子,全都你这点出息么?”
“奴才给厂公丢人了。”
“行了,”挂着类似于鄙夷的神色抬手将掌心揉捏成团的丝帕扔到跪在地上的小四儿跟前,耐性儿等旁侧侍者踮脚往自个儿肩头罩上御风的狐裘大衣后,欢喜负手一壁往外走,一壁对落在身后的小四儿说:“抹干眼泪,站起来,跟咱家去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