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来日重逢,你见着她了,便做她的干娘,好不好?”
闻及那个素未谋面却教自个儿心心念念了四年的孩子,阿元那双被潮湿水雾侵占的眼眸亮起星星点点的微光,思及什么,她正了正身形,忙不迭问,“你记起来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吗?”
“嗯,”江江重重点了点头,“记起来了,阿元,我成了亲,有郎子,只是,四年前分开的仓卒,孩子父亲并不知道自己做了父亲。”
“那……你要告诉他吗?”
短暂的沉默后,江江轻轻摇了摇头,“若是他晓得孩子如今下落不明,惊喜过后难免还要再失落一回,没寻到鹿生和女儿之前,我……不打算告诉他。”
“也是,”阿元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怅然附和,片刻后反应过来整件事中最关键的节点,她提神复问,“江江,孩子的父亲,你的郎君,是谁?”
“是……”
江江轻启朱唇方吐出一个字,耳边忽而传来一道异响,坐在双轮椅里与逶在双轮椅旁的两个人不约而同朝异响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身着一袭绛紫色锦袍外罩月白狐裘大氅的盲眼郎君,正打侍者自外推开的院门处走入。
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瘦削却一点也不孱弱,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走过庭院里每一个颔首见礼的仆从,在年轻宫人引领下径直走向自己的矜贵郎君,江江鼻尖不由自主泛起一阵酸涩感。
强忍住喉间悬而未露的哽咽,她瓮声瓮气答旁侧阿元的问话。
孩子的父亲,我的郎君——
“是他。”
找回记忆的江江,于夙淮而言不再是那个相交尚浅需要压制欲望坚守礼节的外人,这一夜,他没有回禁中,而是留在了这所同九重宫阙金砖碧瓦雕梁画栋的殿宇比起来,简陋到不能再简陋,寒酸到不能再寒酸的小院里。
寝卧窗户上的油纸不知什么时候破开了一个小洞,外间寒风时不时钻进来一缕,冲散屋内暖炉好不容易烧起来的温度。
知夙淮一贯怕冷,江江连忙翻找起前儿囤积的油纸,打算将破开的小洞修补上,然而还没等她找到,整个人便被一双大手擎后捞进了个冷冰冰的胸膛里,紧接着,带着浓浓禅悦香气的嘴唇自肩颈一路滑向前,最终轻轻贴在她耳后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