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瓦市的烛火,将四通八达的巷陌照的亮堂堂的,而那个年仅八岁的小小男孩,就紧紧抱着襁褓里的女婴,蜷起身子缩在矮墙倒映出的阴影里。
有那么一瞬,小四儿仿佛看见了如丧家犬般栖息在街头一角的、年幼的自己。
于是,他情不自禁开口,对着矮墙阴影里可怜巴巴的男孩说:“小崽子,事到如今,东缉事厂是铁定进不去了,但我可以为你另寻一处落脚地,你去不去?”
熟悉的声儿响在耳边,鹿生忽的睁眼,目光触及慌张折返的番子,他透亮的眸中有氤氲水雾一瞬滋生。
“唉唉,你……你……”小四儿跺了一下步子,有些手忙脚乱,“你怎么又哭了,小崽子你别哭……别哭呀,就说去不去……”
“去!”
鹿生强忍住突然涌上喉间的哭腔,从齿缝中清晰坚定的挤出一个字,点头如捣蒜。
所谓另一处落脚地,其实就是和东缉事厂后门只隔了一条街的两居室瓦房,那是厨娘卫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