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少顷,撑着圈椅扶手缓慢站起,夙淮没什么表情的吩咐,“小太监,你去同他说……”
放任最后一盏烛火继续摇曳生姿,欢喜一手执铜剪,一手握锦帕,边将剪刃上沾染的烛油往帕面上蹭,边走向仍端立于庭院里的白清酒。
离的近了,他停下脚步,将双手连同掌心物件一并负于身后,低垂眼睑瞧着不肯离开的人,“走罢,你纵是在这等到天明,他也不会见你。”
即便早早儿猜到了结果,但真的被拒,白清酒还是不由染上失望的颓色。
拂光殿里的宋娘娘是陛下的底线,他在有关于她的事上藏了私心,没立即被赐死,已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特赦了。
虽想的很明白,可白清酒依旧不死心,他张了张嘴,略作迟疑后问,“陛下可有话带给我?”
“陛下说……”欢喜侧身,避开咫尺之外那人忐忑的眸光,“功是功,过是过,且都先一笔一笔记着,来日河西事成,自有高官厚禄做奖,而过,亦有……”
“过……”白清酒徒然出声打断欢喜的话头,开口那刹,他一并屈膝俯身,朝着那扇半开的支摘窗行叩拜大礼,拔高音量颤声道,“过,不妨就留着来日重返京都,小臣亲自到陛下跟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