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厌的事和话全都做了一遍说了一遍,原本以为要不了几天,那女子就会受不了自己的刻薄无礼,怎料……
她待她那般的能忍。
没办法,最后一刻,阿元只能将事做的更绝话说的更狠,看着对方吞声忍泪情凄意切的模样,她亦不好受。
多少个理智势弱的片刻,她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要伸出手去搀扶她摇摇欲坠的双身子,幸而每到要付诸行动时,理智又迅速占回了上风。
那女子并非泱泱是真,但阿元给予她的感情却没做一点假。
刚住进霜月居那段时间,见央公子对她事无巨细面面俱到,阿元的确代泱泱吃过味,处在气头上那几天也口不择言过,但她搬去同旁的丫头挤大通铺,却不完全是因为和她冷战。
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想同这府里的旧人隐晦探听出泱泱尸身的下落。
打从拜师宴上那女子当着众人的面云淡风轻的奚落洮松生女却不养不教,从她说出那句被阿元一直记到而今的养不教父之过开始,那一点点因她霸占了泱泱阿弟的好而生出来的醋意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无论是庄内背着阿婆在田间乡野里撒欢的悠游岁月,还是踏入这洮氏府邸后经历的种种,阿元付诸与她的惧是真情实意,而非最后分别时为教她自个儿离开胡说八道的那样。
陪她入洮氏府邸,并不为看泱泱的家,泱泱三岁便离开了那个地方,往后二十多年一直未踏入过,于阿元而言,庄里才是泱泱的家,洮氏府邸不算。
当日柴房里挺身而出,不是代死去的泱泱受过,替她喝下罗姨娘端来的堕胎药,阿元也从不曾后悔过。
拉着她离开洮氏府邸那夜说要带她到外头去过舒舒坦坦的好日子,这话不是诓她,是发自肺腑,知道阿婆被洮氏的人抓了之前,阿元是真的想带她走。
……
诀别时刻专说的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解释的机会。
即使没有,也不打紧,只要她能脱离洮氏魔爪平平安安抵达盛安城,这一切便都值当。
她那样的姑娘,日后定是个很好的母亲,儿女绕膝,还有扬言要做大官的鹿生从旁护着,余生过的必定差不了,如此……
就算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