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阿元画像的那名小卒已从打头站着的乞儿开始逐一排查。
一列一列看下去,比对不上的全都就地蹲下,而那些有点相似之处的,小卒抬一抬手,立马有好些狗腿子冲上来不由分说的把人绑了。
泱泱和阿元站在靠中间的位置,乞儿人数虽多,可照着这么个审查的法子,不消片刻就会轮到她们。
即将到来的危险将心底深处的恐慌顶至最盛,周遭仿佛一瞬消音,耳边有且仅有的,是胸口剧烈到快要蹦出来的心跳声。
五列……
三列……
一列……
旁侧的人越来越少,就在手拿画像的小卒眼风即将扫到站在泱泱前头的鹿生身上时,瘫坐在太师椅中的铠甲将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慢悠悠开口,“对了……”
闻声,小卒即刻背转过身子,面朝说话的人笑嘻嘻请示,“爷,您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手肘垫在圈椅上懒洋洋打了一个响指,铠甲将士拔高音量逐字逐句道,“上头特意叮嘱了,逃犯里还有个孕妇,因着某些原因不方便描像,你瞧的时候切莫要漏了,但凡大着肚子的,宁可错抓一千,也绝不可放过一个。”
甫一听见这番话,分明自个儿也怕的要死的阿元,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抓着泱泱的臂膀一下子将她拽到了身后。
小卒得令,抱拳脆生生表衷心,“爷您且等着,莫说是两个大活人,就算是只苍蝇蚂蚁,只要混在这里头,属下一定能给您挑拣出……”
“蟒……四爪蟒纹,是……是京都的仪卫……”
那小卒的衷心还没有表完,便被一道突然响起的惊呼声打断。
听清楚谯楼瞭望兵慌张中嚷出来的话,瘫坐在梨木太师椅里的铠甲将士猛的站起,仰面望向城墙之上不敢相信的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人,”嚷话的瞭望兵趴在垛口,指着城门外的方向大声禀,“京都的车马就要到了,只余十丈远的距离。”
“十丈……”铠甲将士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自言自语般的呢喃,“不是说京都的人得明天才能到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似是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梗着脖颈儿瞧着谯楼又确认了一次,“你他妈的没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