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头,江江一把握住那双辗转于自个儿发间的手,没头没脑的问,“咱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不知是她红着眼睛的模样太过脆弱,还是她噙着浓浓鼻音的声儿太过可怜,夙淮的心突然软成一滩水,他微微俯下身,压在距离她仰起的面庞半拳之上的位置,逐字逐句问,“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嗯。”江江点了点头,似觉不够坚定,她复又点了点。
夙淮将抓在自个儿指尖的那双手包于掌心,张了张嘴,迟疑好一会子才试探着开口,“你只想和我一直在一起,还是……”
还是欢喜也行?
后半句话,他挤了又挤,到底没从齿缝中挤出来,帝王的自尊,令他不屑同那人相比,江江的态度,又教他怕与那人相比。
“还是什么?”江江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温声追问。
短暂的沉默后,夙淮泄了气,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在意似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
无论是波云诡谲暗流汹涌的朝局,还是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势力,从未有一刻让他生出过惧意,只唯独江江晦暗不明的感情,使他宁可反反复复受着千回百转的苦,也不敢随随便便去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面对夙淮突然拉开的距离,江江眼角眉梢不可抑制的染上一抹失落,她低下头,耳鬓散开的碎发遮住了眉眼间的颓靡。
停顿少顷,她将脸颊贴在夙淮手背轻轻蹭了蹭,“你知道吗,被关在大理寺牢房里的时候,我一直在等你,后来藏进将军府,我亦日夜盼着你,今儿个猜到来听音小筑的兴许会是你,我早早便站在阁上望了又望……”
“从兰溪回来到我将匕首捅进太后娘娘胸膛前的那段时间,是阿娘没了以后,我在你身边过过的最安稳惬意的日子,那时候隔阂都已消弭,你我之间再没了乱七八糟的误会,其实,如果不是我闯下滔天大祸,咱们……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是我,阿九……是我自个儿毁了我们的未来,一手把我们推到连见一面都奢侈的位置上的我,连理直气壮说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勇气都少的可怜。”
江江似是哭了,有一滴泪砸在夙淮手背上,冰冰凉凉,像冬日里的雪花在肌肤化开的感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