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结束了。
河西洮氏女儿肩上所担的责任,与先生天人永隔钻心一般的痛苦,还有她这半生疯狂又病态的不甘,都将随生命一起走到尽头。
匕首从身体里抽出,洮姬栽歪在地上,生死徘徊的最后一息,她好似回到了十二岁被父亲禁锢在枯井里的那一日。
那一日,十三岁的小先生提着走马灯对她说——
“姬小姐,我自京都来,未娶妻,未定亲,亦未养通房外室,家中阿娘早逝,父亲续娶,继母育有小弟小妹各一人,我那小弟倒还好,只是小妹被惯的有些许骄纵,常仗势欺人,不过也无妨……”
“小姐脾性远胜我家小妹,不见得会在这上面吃亏,更何况家中一应大小事务皆由我主,小姐若愿随我归家,我绝不叫任何一人压你一分。”
说这番话的时候,先生一笑生花,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