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真实,江江挣扎着醒来,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双手掐在自个儿脖颈上的力度,可指尖抚上去,除了喉咙里不断传来的剧烈咳嗽声以及肌肤上黏腻腻的冷汗外,再无其他异样。
重新躺回床塌闭上眼睛,那个可怕的梦又像海藻一般缠绕了上来,拖着她的四肢往无边无际的血泊里拽,当她被鲜血淹溺,那些腥臭的液体便顺着耳蜗口鼻不停的往身体里钻,紧接着,宋芊芊又出现了,她龇着獠牙朝她冲过来,似是要将她一口一口撕碎吞噬。
在宋芊芊冲过来之前,江江从血泊里爬起逃了出去,怕被重新缠上,梦里的她一直跑一直跑,连半刻喘息的时间也不敢停,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宋芊芊是否追了上来,这样的奔逃一直持续到石子刺破她脚掌,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方才结束。
脚心骤然传来的刺痛感将江江从梦魇里拉出,匍匐在地的她一回头,发现追在身后的不是宋芊芊,而是抱着薄氅的双溪。
“姑娘,姑娘……”双溪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蹲在她身边一脸焦急的问,“睡着睡着,怎的从房间里突然跑出来了?”
今儿双溪守夜,屋里的烛火刚熄不久,便传来一阵呓语般的低哭声,他从轩窗缝隙处往里瞧,江江还未醒,只是被噩梦魇住了。
担心发生什么事,双溪多留了几分神,果然,半柱香时间后,未着外衣的江江突然拉开房门,光着脚满目惊恐地跑了出去,双溪回身抱了件薄氅旋即追上去,可她跑的实在太快,一路追到这里,才将人赶上。
视线落在小太监那张清瘦的脸上,意识方才彻底清明,江江顾不得还在流血的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道,“双溪,我做了个梦,梦里,全都是血,还一直被亡故的人追,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双溪用薄氅裹住江江,温言软语的哄,“姑娘,别害怕,就是一个梦,梦醒了就全都消失了,你瞧,这里没有血,也没有亡故的人,追着姑娘一道儿跑的只有奴才。”
听他这么说,江江哭的更难过了,她将手从薄氅里伸出,指了指寝衣裙摆下的脚掌,“有血,双溪,我身上的血……”
经由江江提醒,双溪适才发现扎在她脚心的石子,和顺着石子汨汨而下的血珠,双溪骇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