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
在等待江江的间隙,夙淮的眸光不止一次的瞟向一旁略显惊慌的周大娘,江江总说,这位大娘像极了乳母,可他却觉着,她们一点儿也不像。
起码,乳母从来都不会怕他。
察觉到帝王频繁的注视,周大娘以为自个儿做错了什么,失措的跪倒在地。
夙淮示意双溪扶起妇人,不动声色的问,“你们也这样畏惧欢喜么?”
周大娘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站直身子,小心翼翼的回,“陛下同欢喜哥儿不一样,陛下是万民敬仰的天之骄子。”
欢喜哥儿,只这一个亲昵的称呼,便已给出了答案,及此,夙淮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妇人与乳娘天差地别。
他拿起天青茶盏的盖,轻轻撇着最上层的浮沫,“各位无需惧怕,今儿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帝王,只是你们熟识的江江外子,兰溪一程,多谢各位替我顾着内人,晌后我在磬书楼略备了薄酒以作答谢,还望各位莫要推辞。”
夙淮说这番话的时候,极尽亲和之态,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位替妻子做局宴请朋友的丈夫。
春晚稍稍抬头,偷摸觑着尊者神情,慢慢发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帝王,似乎与她脑海里构建的那个冷漠可恶的负心汉大相径庭。
当下距离晌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江江整理好鞋袜走出来时,夙淮起身自然而然的拉过她手腕,指尖顺着她肌肤的纹理一点一点移向掌心,最后十指相扣,“盛安的瓦市玲琅满目,今儿有时间,我陪你去逛逛吧。”
江江看了看一直拘着的周大娘和李大叔,想着出门他们也能松散些,便点头答应了。
见过了兰溪瓦市的萧条,才更能感受到盛安瓦市的繁华,京都长长的街道上,挂满了描着各色花样的红灯笼,因是白日,烛火未亮,夜里头掌了灯,火光映衬下的花样才更加曼妙。
夙淮牵起江江沿道旁小摊不紧不慢的走着,走到一半,他温声开口,像有满腹委屈,“你昨儿没回来,我一宿都没睡踏实,总觉得怀里还欠了点什么。”
听到这,江江抬头,适才发现,他漂亮的丹凤眼外黑了一圈,长长的眼睑下带着遮不住的疲态。
“没我抱着,你昨儿睡着了吗?”他问她,问的认认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