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而今,槿妃若愿为你以将军府世代忠诚累积起来的荣光作保,也无关紧要,不破不立,朕的朝堂永远不缺新的掌权臣子。”
帝王的话弦儿落在空空旷旷的金銮殿,似带了回音,一声一声不绝于耳。
八岁那年受制于人,九皇子心里头怕的从来都不是大煜丞相,而是江江身体里的那只虫子。
威胁失了该有的份量,欢喜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片刻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笑容旋即重新在他嘴角绽放。
他抬头仰望着居高临下的天潢贵胄,轻飘飘的问——
“你以为她留在你身边就是爱你吗?”
“才不是。”
“不过是被恩情困住脚步罢了。”
短短数句,字字诛心。
年三十的这场雪,竟是越下越大。
江江同周大娘一家吃过团圆饭后,便一直趴在窗口痴痴的等,通往皇宫的那条长道上,雪层越积越厚。
一开始的时候,她尚且还能在心里以时候尚早宽慰自己,后来,也能以对方兴许还没忙完自我开解,可时间越拖越久,天幕越来越沉,江江突然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在房门口的廊檐下来来回回踱步,就连双溪也不停的跑向院外张望,可……
被风卷起千层雪浪的长街上,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姑娘且在等等,”双溪揣摩着未知之事,“兴许……兴许陛下是被哪位贵人绊住了脚,又或者陛下这会子正往咱们这儿赶。”
闻言,江江点点头,重新坐回到窗口痴痴地等,然而,将方才等待的经历再历一遍,那个人依旧还是没有出现。
周大娘见江江情绪逐渐焦躁起来,特意拉着她一块儿绣荷包,想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但她的绣技实在差的离谱,外加心不在焉,指尖捏着的那根绣花针就像掘地的锄头一样笨拙。
直到新旧交替的子时,岁都守了一半时,院门口才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以为是那个人,江江连手里的绣花针都来不及放下,起身便往外跑,行至一半才发现,来的不是她等的那个人,而是那个人近旁侍奉的小黄门。
小黄门看见江江,俯身行过礼后连忙解释,“姑娘,老祖宗拉着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