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轻念了一遍,而后温声道,“算得上是个好名字,能想出这两个字,倒也不枉费你饱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听见她带着讽刺意味的尖酸之言,宋旌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失声笑了起来。
笑够了以后,宋旌文看着江江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会熬银耳莲子羹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得江江微微一怔,她没来由的想起从前阿娘倚靠在火炉前用小瓷罐熬银耳莲子羹的场面。
见江江迟迟没有回话,宋旌文缓缓从木箱上站起,有风自他身后而来,宽大的衣袍被吹的紧贴在身上,“你阿娘精于刺绣,却不善厨艺,她做的所有东西里,唯有银耳莲子羹最好喝。”
“银耳莲子羹……真的好喝吗?”
“真的好喝!”
面对江江的疑问,宋旌文给出了笃定的答案。
而这一瞬,江江突然明白了阿娘从前为什么那么爱给她和夙淮熬他们不喜欢喝的银耳莲子羹。
因为……这是唯一一样被那个人称赞过的食物。
人们总喜欢把情愫寄托在某一个物件上,祖母想念江江,所以将思念寄托在了她的嫁妆上,江郁鲽想念宋旌文,所以将思念寄托在了一碗又一碗的银耳莲子羹上。
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阿娘或许还一直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江江鼻尖蓦地酸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爱也容易,恨也容易,最怕的是一半爱一半恨。
“宋大人,”江江眼眶温热,强忍着悬而未泣的哽咽一字一句问道,“我阿娘对于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宋旌文没有立刻回答江江的问话,沉默好半天之后,方才低低开口说了句,“你阿娘是个好人。”
说完这一句,他迈开脚步兀自朝院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复停下,背对着江江轻声问,“你的头近来还疼吗?”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江江怔了一下,盯着那个所谓父亲的背影,江江皱了皱眉。
莫名其妙的头疼是她少时多出来的毛病,这些年看过不少名医圣手,无一人能摸出根源来,幸而夙淮在宫外寻了位见多识广的游僧,每月提炼一颗止疼的丹药方才压制住她头痛的毛病。
抱着阿娘的牌位回归曲池前,游僧托人一次性送来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