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小鱼肉嘟嘟的脸颊,原先淡漠的神色在此刻有了温柔的涟漪,她矮下身子,“想来应是做好了,让苏嫲带你……”
“不要,”话还未说完便被拒绝,小鱼鼓着腮帮子坚定的道,“不要苏嫲,要长姐陪着。”
闻言,江江抬起头看了看夙淮,他将手负在身后,冲她笑了笑,“去吧,刚好……朕也该见见乳娘了。”
说起江氏,二十二岁的少年收起唇角的弧度,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忽而暗淡,像极了婆娑国蒙了纱的夜明珠。
走在通往小厨的长廊上,小鱼拽了拽江江的手,神秘兮兮的问,“长姐可知鱼儿为何一定要你陪着?”
“为何?”
“因为,”小鱼抬起头看着江江的眼睛,“长姐不开心,我阿娘说,不开心的时候吃块糕点,甜味从舌尖蔓延至心里,就什么都好了。”
空空荡荡的奉公府祠堂里,单薄瘦削的白衣少年静静站立在蒲团垫前,他的目光越过香案落在众多牌匾里的其中一个上,兀自失了神。
贴身侍奉的太监点燃一炷香,俯身恭恭敬敬递至尊者跟前,对方却并没有伸手接过。
“粱茂。”少年低唤一声。
“奴才在!”
“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个男孩很像一个人?”
仿佛被时光拉入了岁月深处,他问这话的时候面上怔怔的,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
被唤做粱茂的太监略略沉吟,而后试探般的开口,“陛下说的……可是东缉事厂的厂公欢喜大人?”
少年长长的眼睑微垂,视线落在香案下空无一物的某处,“欢喜刚进宫的时候只有四岁,有些资历的公公们想要给新入的孩子一个下马威,便将他们关在一间小小的房子里,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那一年江江也才六岁,被我养的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为了救欢喜,硬是拿着一把匕首将木门一刀一刀的剜出了个洞。”
“欢喜从洞里爬出来后问的第一句话是,‘阿姐,大娘可做了花糕?小喜饿坏了……’”
提及往事,向来老道自持的粱茂公公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哀戚之色来,“奴才与欢喜大人一块儿入的宫,彼时,亦同他关在一处,小小的房子里挤了几十个孩子,小的四五岁,大的也不过才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