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无所顾忌?
“姑娘,贱妾可否问个问题?”
听见声音,江江停下脚步。
“姑娘出生后流落在外,与奉公爷全无一丝相处之情,而且据我所知,先夫人为庶,母系不曾有强权富家,处在这样一个地位,姑娘缘何敢如此锋芒毕露,难道就只是凭借着年迈祖母的宠爱?”
刚进南院便扬鞭打了与当今皇后娘娘沆瀣一气的宋姒,方才又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那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的肆意不该是她这个身背新丧又无势力做支撑的姑娘该有的。
静静听完对方的问话,江江将藏在长袖里的手一点一点握成拳,她抬头望着树荫遮蔽下朱红色的屋檐,眼眶忽的模糊了起来。
“钱姨娘,”江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又放松,“你之所以心有畏惧,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让你委曲求全的人,而我身边空空,剩下的就只有胸膛里的一腔孤勇了。”
江江这辈子最懦弱的时候,就是阿娘还活着,而夙淮也只是大煜的九皇子殿下那段日子,彼时,生活的琐碎有阿娘打理,外间的风雨有夙淮担着,而她只需要做九皇子府毫无大志的小丫头,即便胸无点墨,即便懒散堕落,岁月的年轮也能顺顺当当的推下去。
可现在不行了,阿娘死了,九皇子殿下左肩担着的是天下子民,右肩担着的是卿卿爱妻,生活的琐碎和外间的风雨朝她兜头而下。
祖母的信送去盛安城半月,就江江的事奉公爷未有只言片语的回应,送信的小厮带回来的只有一柄无比珍贵的玉如意,以及一句慈母寿诞逆子难归的话。
那玉如意江江曾在夙淮手中见过,而今大煜只有两柄,一柄在当今太后手中,而另外一柄,没想到竟在宋旌文手中。
祖母的寿诞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人早早儿将礼物送上,若不是刻意躲避,还能是什么?
后来江江兜兜转转从旁的丫鬟嘴里听见,奉公夫人知道奉公爷遗珠找上旧居,旋即发了好大一通火,甚至惊动了作为娘家的将军府。
贵为丞相的奉公爷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方才将妻子的一腔怒火安抚。
听到这些,江江想起钱姨娘当日的话,忍不住苦笑起来。
身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