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都记不清。梁庆告诉他,他爸是畏罪自杀,接他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名,说他最好不要再跟崔广平扯上关系,会被人盯上,如果不嫌弃,以后就叫他爸爸。
游启明觉着这人经历真是坎坷,跟拍电视似的,“你们家也太惨了,你爸畏罪自杀,同时你跟你妈出车祸?”
“我也想问。”梁聿说,“这事儿连几篇新闻都找不到。”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个风风火火的大项目,崔广平妻子儿子出车祸以后,他在家里自杀,就留下一个纸条,摁了红手印,承认了各种受贿以及灰产的经营历史,规模还不小。
他牵了头,一下子扯出一整根贪赃腐败的线来,能看见的报道都是赞美华城打击“保护伞”行动的圆满成功,关于崔广平的个人事迹寥寥无几,如果不是他被梁庆带回家,梁聿甚至都无法得知这俩人是同时从俾县被调到华城来的朋友。
游启明这人别的不会,谈义气交朋友是一绝,挺装地搓了个响指:“等着嗷,哥给你问。”
他转眼拉了个笑脸去找王长林聊天,说他家多么多么受照顾,他爸专程叫他布个局来感谢他,但是王长林自然没放心上,哈哈笑几声:“你爸自己怎么不来,叫你跟一群小孩儿请我吃饭,我能跟你们说什么?叫你们好好学习,将来为国出力?”
“别嫌弃啊,保不准我们以后有能帮得上您的地方,再者说个不好听的,咱们都知道,酒桌文化,来的是我们,打交道的可都是您和咱们爹妈。”
遗传的从来都不只有血液,还有财富和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老萝卜没了就生个小萝卜补上,最后苦的是从来就没占上坑的老萝卜和小萝卜。
王长林稍微正式地看了他一眼,笑开了嘴:“你小子学习不怎么样,这方面你爸倒是跟你说了不少。”
梁聿心思飘远,只想赶紧办完事情回家。
游启明给他倒了半杯低度数酒过来,他推开,遭受对方讥讽:“烟也不抽,酒也不喝,至于吗?”
他估计也是有点喝上头了,口无遮拦起来:“你啊,都这么努力了,就算趴你姐姐面前撅尾巴,她也不会——”
梁聿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磕他牙上叫他闭嘴,压低声音:“你很闲?快点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