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韬抬头看了她一眼,问着:“周末还那么忙?”
“弟弟发烧了,我爸想让我回去看一眼。”梁初楹兴致缺缺地回答。
他神情讶异:“那你不回去吗?”
梁初楹抿一下嘴唇:“很烦,不想理那个人。”
她很生气地用餐刀把肉片戳烂,抱怨着:“而且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得要个人陪在旁边吗?我也没比他大多少啊。”
晏文韬喝着柠檬水,一边仰头一边探究性地看向她,几秒后把眼睛低下去,笑而不语。
一顿饭三言两语地吃完,梁初楹热得把外套都脱掉了,她看了眼手机,才过了四十分钟,不知道救护车是不是已经到家了。
她跟晏文韬在门口告别,他晃了晃手机,说以后有事还可以找他,梁初楹点点头,倒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麻烦他的。
吃完饭以后她故意拖延时间不回家,把商场七层楼逛了个遍,在某家店的橱窗里又看见了她买过的那件白色羽绒服,于是神情又郁闷起来,冷哼一声后再也没有路过那家店。
临近傍晚,梁初楹的手机还剩12的电量她才舍得回家,没有在楼下看见救护车,估计早就把梁聿带走了吧。
她输入密码拉开家门,屋子里黑成一片,走廊的光照进去一小片,门口整齐地摆着一双球鞋——梁聿没有走?
……不,应该是穿着拖鞋就被带走了。
梁初楹拍开一楼大厅的灯,还是下意识往二楼自己的房间那儿看了一眼,连外套也没脱,一脸严肃地径直走上楼,很轻松地拧开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在床上看见一小团缩起来的人影,他没有盖被子,把自己裹在一件短的白色羽绒服里。
梁聿没有去医院。
——他在梁初楹送他的羽绒服里继续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