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被无形之手操控着,将火势精准引向卧室。
\"‘知时’神力\"宁芙寒声道,\"算尽天时地利。\"
火光中,李怀璋拖着被浓烟灼伤的腿,将湿棉被裹在妻子隆起的腹部。
他的药铲——那把他平日用来采药的工具,此刻被当作武器横在胸前,铲面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出来吧,汀兰姑娘。\"
门外传来的声音优雅得令人毛骨悚然。
周慕汀一袭月白长袍站在雪地里,纤尘不染,仿佛不是来纵火而是赴诗会。
他修长的手指间转着枚青铜罗盘,盘面刻着十二时辰,正随着他指尖轻点不断变换方位。
\"我算过三百六十种可能。\"他声音温柔得像在念情诗,\"唯有今夜,这场雪会迟到半个时辰。\"
仿佛响应他的话,屋檐融化的雪水突然倒流,化作蒸汽助长火势。
数十个黑影在他身后晃动——那些曾经放下的追求者,被他用\"天命所归\"的说辞重新煽动,此刻眼中跳动的不知是火光还是疯魔。
汀兰踹开摇摇欲坠的门板时,两把骨剑已然出鞘。
孕妇的身躯丝毫不影响她剑势凌厉,只是额角的冷汗暴露了阵痛——那孩子等不及要来到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让开。\"她剑尖指向周慕汀眉心,声音比北风更冷。
周慕汀却笑了。
他轻轻拨开罗盘上的戌时刻度,远处突然传来瓦片爆裂的脆响——是百草堂的房梁断了。
\"你本可以站在玉阶上受万人朝拜。\"他叹息着向前,完全无视那对随时能取他性命的骨剑,\"为何偏要委身于\"
话未说完,李怀璋的药铲突然迎面劈来。
这一击毫无章法,却带着为人夫为人父的全部怒火。
铲刃划破周慕汀脸颊时,这位运筹帷幄的神力者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他摸到脸上的血,优雅面具终于碎裂,\"你也配碰我?!\"
罗盘疯狂旋转,亥时的刻度迸出刺目金光。
整条街的水井突然沸腾,滚烫的水汽如巨蟒般缠向李怀璋。
汀兰的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