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汀兰的木杵精准格挡。
她站姿依旧如执剑时挺拔,只是隆起的腹部让动作略显生疏:\"城主,请回。\"
步辇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映得粗布衣裙越发灰暗。
城主的目光从汀兰的肚子移到她粗糙的手指,最后定格在那张不施粉黛却依旧倾城的脸上。
\"你会后悔的。\"他突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这破屋子,这穷酸郎中\"声音陡然转冷,\"配不上你。\"
围观的豪绅们纷纷附和。
有人提议强抢,有人主张封了药铺,更有人阴恻恻地说要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野郎中\"长长记性\"。
花生大士说到这里,突然停下。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在瓦片上,像极了当年百草堂屋檐下悬挂的药锄相撞之声。
静姝突然抓住李当归的手:\"后来呢?城主有没有\"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李当归肉里。
他却没抽手,只是怔怔望着窗外的雨幕——那场改变父母命运的暴雨,是否也如今日这般突如其来?
花生大士的茶已经凉了。
浮沫凝在杯沿,像一圈将化未化的雪。
\"三个月后,\"老人声音沙哑,\"百草堂起了场大火。\"
雀翎的骨笛突然微微震颤,发出清脆的哀鸣。
冬至子时的更声刚过,百草堂的窗纸上突然映出诡谲的红光。
花生大士说到这里时,指节不自觉地叩击案几,仿佛那夜的火焰仍在眼前跳动:\"周天机——不,那时他已改名周慕汀。是当时数一数二的神力者,一个绝顶聪明的高人,知书达理,运筹帷幄,算透人性,却没有算到自己会疯狂的迷恋上一个江湖女子。\"
李当归掌心突然刺痛。
\"解厄\"神纹无端浮现,泛着不祥的暗红色,与故事里的火光如出一辙。
那夜的火焰不同寻常。
火舌不是从灶台或烛台蔓延,而是同时从房梁、药柜、甚至水缸里窜出,仿佛整座百草堂被预装了无数火种。
更诡异的是,当晚北风突然转向,本该吹向荒野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