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归和雀翎尴尬地站在书房里。
这间屋子与城主府其他地方的奢华截然不同——四壁书架直抵天花板,每一层都码放着用绸布包裹的竹简;
窗边的紫檀案几上,一方砚台压着写了一半的公文,墨迹还未干透。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悬挂的一幅画:那是一幅美人图,画中女子负手立于雪山之巅,看起来非常优雅。
\"看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人一激灵。
花生大士不知何时已回到房中,身旁站着那位玉罗城主——依旧是朴素的粗布衣衫,袖口磨损处打着整齐的补丁。
李当归慌忙行礼,膝盖磕到茶几发出\"咚\"的一声响。
雀翎也有样学样地弯腰,灰白长发垂落遮住了她抽搐的嘴角。
\"俱卢族的丫头不必多礼。\"玉罗城主摆摆手,声音温和得不像一城之主,\"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他在说\"老相识\"三个字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李当归。
\"擅闯城主府,实在\"李当归的道歉被花生大士的笑声打断。
\"无妨无妨!\"老人拍着肚皮,震得腰间玉佩叮当乱响,\"那截柳枝本就是老夫挂的。\"
他眨眨眼,\"白泽没教过你?柳枝挂门环,就是"请君入瓮"的意思。\"
李当归顿时涨红了脸——原来他们早被算计了!
玉罗城主在太师椅上坐下,从袖中掏出来福客栈同款的粗瓷茶碗:\"所以,二位冒险前来,所为何事?\"
\"我\"李当归攥紧衣角,终于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之前在来福客栈,您说我是"故人之子"\"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花生大士收起笑容,肥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玉罗城主放下茶碗,碗底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叮\"——
\"就为这个?\"城主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可是——\"
\"不到时候。\"花生大士接过话头,胖脸上罕见地露出严肃神色,\"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反而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