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李灵芝低头搅动莲子羹,掩饰微红的眼眶,\"就是想起你第一次出门采药,回来时裤腿上全是泥,还非说遇见了会说话的山参精\"
夜风穿堂而过,吹动了屋檐下的风铃。
那是李朱砂去年端午编的,铃舌是用阿朵从北方带来的狼牙做的,声音格外清越。
雀翎突然抬头望向窗外——她灰白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发亮。
宁芙的剑穗也无风自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但屋内的欢声笑语太温暖,连警觉如她们,也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安宁。
晨露未曦,李当归站在百草堂门前,将大姐连夜缝制的长袍塞进马鞍袋。
他们已经在百草堂待了整整三天,是时候去见白先生了。
阿朵往他怀里塞了个鼓囊囊的布包,里头装着新焙的草药饼——远行时必备的干粮。
青鸢默默把修补好的箭囊挂在宁芙和雀翎的马鞍旁,箭尾的翎羽在晨光中泛着青蓝光泽。
\"早去早回。\"李灵芝只说了这一句,手指却死死攥着围裙,指节发白。
李朱砂把脸靠在大姐肩头,发间的银簪晃得厉害。
马蹄声渐远时,百草堂屋檐下的狼牙风铃突然无风自动。
阿朵仰头望去,只见一只信鸽掠过朝霞,羽翼边缘泛着奇异的金光,转瞬消失在北方天际。
官道上,宁芙的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忽然勒马,指向远处山峦间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午时前能到。\"
李当归的心跳陡然加快。
紫金关——那个充满传奇的地方,也是他最后见到白先生的地方。
那应该就是乞丐前辈口中的“老地方”。
记忆如潮水涌来:新兵训练时那个总在营帐外等他的白衣文士;
他第一次杀人后,白先生递来的那盏安神茶;
黑潮压境之夜,军帐中彻夜不息的卦盘微光
\"白先生最后那封信\"李当归摩挲着怀中兽皮,\"说要去青龙城\"
雀翎的骨笛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颤音。
北方姑娘灰白的瞳孔紧缩:\"关隘有人。\"她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