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小女孩被雀翎牵着手走在队伍中间,小小的身影裹在一件过大的斗篷里,像只离巢的雏鸟。
\"对了,\"李当归放慢脚步,低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的脚步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李当归和雀翎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阿娘说要等阿爹回来取名字。\"小女孩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蒲公英,\"阿爹去打仗了再没回来\"
雀翎感觉握在掌心的小手突然变得冰凉。
小女孩低着头,用脚尖踢着路上的石子:\"阿娘叫我二娃子后来阿娘也病了夜里咳着咳着就不动了\"她的语气平静得不像个孩子,\"阿姐说,等找到阿爹,就有名字了后来阿姐也被抓走了\"
李当归的胸口突然像压了块石头。
他想起自己失去双亲时,大姐抱着他哭了一整夜,二姐把家里最后一块糖塞进他嘴里。
可眼前这个孩子,连被父母呼唤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了那些可怜人,见过了天道不公,可是当这个孩子平静的说出这些针扎一样的话时,李当归发现,他错了。
雀翎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她想起自己蜷缩在俱卢族冰窖里的日子,那时候至少还有个\"雀翎\"的称呼。
自己后来遇到了师父,现在又遇到了李当归,可她呢,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这个孩子,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只靠着\"二娃子\"这样随意的称呼活到现在。
\"那你阿姐叫什么?\"李当归轻声问。
小女孩突然抬起头,灰蒙蒙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光亮:\"阿萝!村里人都夸她绣的花会发光!\"她从怀里掏出那块绣片,上面歪歪扭扭的纹路在阳光下隐约能看出是朵未完成的芍药。
雀翎突然蹲下身,将小女孩紧紧搂住。
孩子瘦小的身躯在她怀中轻颤,却没有哭。
或许她的眼泪早在那一个个等不到父母归来的黑夜里流干了。
\"等找到阿萝姐姐,\"李当归也蹲下来,手指轻轻拂过绣片,\"我们一起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