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只是眼睛还红肿着。
商人老陈抿着酒感叹:\"这世道战乱虽平,可留下的疮痍不知多久才能愈合。\"
\"这世道啊\"老鱼头给小女孩盛了满满一碗肉粥,\"战乱虽平,可人心里的鬼都跑出来了。\"他指着窗外官道,\"上月还有伙东边来的强人,专挑姑娘家下手\"
小女孩的勺子突然掉在桌上。
雀翎注意到她左手小指有道陈年疤痕,此刻正被自己掐得发白。
李当归轻声问:\"这孩子是?\"
\"苦命娃。\"老鱼头叹气,\"爹去北边打仗再没回来,娘去年染了寒症走的。\"他揉着小女孩枯黄的头发,\"还有个姐姐,被东边来的匪人掳走了说是要卖到玉罗城去。\"
小女孩突然从怀里掏出半块褪色的绣片,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几道纹路。
老陈凑近看了看:\"这针脚像是要绣朵花?\"
\"她姐姐留下的。\"老鱼头压低声音。
他摩挲着粗瓷酒杯,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烛火:\"那天杀的匪帮来村里抢人时,家家户户都拴紧了门闩。老头子我活了六十多年,从没听过那么多姑娘家的哭喊声\"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划出几道深痕,\"等动静消停了,这丫头从地窖爬出来,整个村子都空了。\"
小女孩突然把脸埋进雀翎的衣袖,单薄的肩膀耸动着。
老鱼头伸手想摸她的头,却在半空停住了:\"从那天起,这孩子就跟丢了魂似的,天天在官道边上转悠。有次差点被马车碾着,我把她拽回来,她只会反反复复说"阿姐被带往东边了"。\"
油灯\"啪\"地炸了个灯花,老掌柜的影子在墙上猛地一颤:\"我问她东边是哪儿,她竟指着官道尽头的日出方向。唉,玉罗城离这儿百多里地,她一个娃娃\"
他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包,\"后来我就哄她,说西边来的商队里常有善心人,你且在我这儿等着。\"
布包展开,里面是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麦饼,边缘还留着小小的牙印。
老鱼头的声音突然哽咽:\"这傻丫头,每次讨到吃的都要留一半,说是给阿姐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