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备战,要么——死。\"
云苓攥紧手中的药囊,指节发白。
她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影狩的嘶吼——
南方的地平线上,两道黑影如闪电般逼近。
雷痕六足踏地,溅起碎冰如浪;霜吻的冰晶鳞片折射寒光,在雪地上划出湛蓝轨迹。
\"阿尔盖布……\"有人喃喃道。
营地瞬间死寂。
李当归翻身落地,灰白的眼眸扫过剑拔弩张的众人。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雀翎脸上,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回来了。\"
而阿朵站在他身侧,指尖轻触腰间的\"裁雨\"短剑。
云苓的瞳孔骤然收缩。
\"……朵丽雅?\"
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冻土上凝结成冰珠。
无数次月圆夜的祈愿,此刻全部化作一声颤抖的呼唤。
风停了。
阿朵站在李当归身侧,指尖还搭在腰间的短剑上,目光却已经凝固。
对面,云苓手中的药囊无声滑落,草药碎末在冻土上洒出一片细碎的金。
\"……师姐?\"
这一声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像一根尖锐的冰锥,猛地刺穿了云苓的心脏。
阿朵记得最后一次见云苓,是在雨女祭坛的暗室里。
师姐把为数不多的食物塞进她怀里,指尖冰凉,声音却比火焰还温暖:\"我等你回来。\"
而现在,云苓就站在她面前——眉间的雨纹更深了,束发的蓝绳还是当年那根,只是褪了色。
可她的眼睛没变。
还是那么温柔,那么亮,像极北永夜里的星光。
阿朵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该说什么?
她是叛徒,她没有履行对师姐的承诺。
说她躲在百草堂,夜夜梦见雨女祭坛的歌声?
说她每次晾晒夜荧草时,都会下意识留一把,因为那是师姐最爱的药材?
还是说她曾在月圆夜,对着北方吹响骨笛,却从未得到回应?
喉咙像是被冰雪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