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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翎艰难地支起身子。
透过石屋的窗洞,她能看到远处巍峨的黑石山脉——那是极北之地与北方荒原的分界线。
越过那座山,就是黑水河、就是紫金关,就是南方,就是家。
李当归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兽骨,火光将他消瘦的轮廓投映在石墙上。
雀翎这才发现,他的左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胸前那个金色符文已经暗淡了许多,但仍在顽强地闪烁。
\"牦牛呢?\"她突然问。
李当归的动作顿了一下:\"它回去了。\"
他的目光望向北方,\"回到极北的冰雪里\"
两人沉默下来,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填补着寂静。
雀翎伸手摸向怀中,那张记载着古老符号的兽皮依然完好无损。
她看向李当归,发现他也正注视着自己,眼睛里跳动着比篝火更明亮的东西。
\"接下来\"她轻声问。
\"等风雪小一些,我们就翻过黑石山。\"李当归拿起一根燃烧的兽骨,在石屋的地面上画出一条路线,\"先回紫金关,然后\"
他的声音轻柔下来:\"带你去看百草堂的风铃。\"
雀翎笑了起来。
她裹紧身上残破的皮毛,往火堆前又凑近了些。
外面的风雪仍在呼啸,但在这个小小的石屋里,在跳动的火焰旁,在历经生死后的宁静中,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活着,真好。
风雪终于停息的那天清晨,黑石山脉的轮廓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当归站在石屋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暖意。
他活动了下筋骨,发现冻伤的关节早已恢复如初,只有左臂的伤口还结着淡淡的痂。
胸前的\"解厄\"印记已经褪去了金色,重新变回普通的符文,安静地蛰伏在皮肤之下。
\"该走了。\"
雀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换上了石屋里找到的旧皮袄,灰白的发丝间那几缕银白依然醒目,像是极北之地留给她的印记。
她手里攥着那张兽皮,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