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低吼一声,幽绿的六眼中竟似有泪光闪动。
李当归也轻抚雷痕的脖颈,这头陪伴他多日的巨兽此刻浑身颤抖,鳞片缝隙间凝结着冰霜。
“回去。”他拍了拍雷痕的背脊,“等我回来。”
雷痕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声震雪原,最终却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朝南方退去。
另一头影狩紧随其后,两头巨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雀翎蹲下身,从雪地里挖出一簇暗红色的苔藓:“‘血绒苔’,生长在极北之地特有的食物。”她将苔藓碾碎,灰白瞳孔骤然收缩,“……是新鲜的。”
李当归望向北方——那里除了肆虐的风雪,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知道,白泽所说的“答案”,或许就在这片死亡的白色之后。
风雪呼啸,李当归和雀翎踩着没膝的积雪,艰难地走进一座废弃的石屋。
厚重的石墙隔绝了部分寒风,但屋内依旧冷如冰窖。
雀翎熟练地拆下几块腐朽的木梁,从怀中取出火石,又掏出一小包油脂——那是临行前从影狩鞍具上刮下的兽脂。
火焰终于腾起,微弱的暖意驱散了一丝寒意。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映照着石墙上古老的刻痕——那是俱卢族留下的狩猎图腾,如今已被冰霜覆盖大半。
雀翎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声音低沉:“极北深处,有些东西比黑潮更可怕。”
她盯着跳动的火焰,开始讲述那些流传在俱卢族战士间的古老秘闻—— “亡者之息。”
“那是终年笼罩极北深处的诡异极光。”雀翎的声音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据说,它偶尔会照亮冰原,但光芒中显现的……是过去死者的幻影。”
李当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祖灵护符:“有人亲眼见过?”
“有。”雀翎点头,“三百年前,我族曾有一支探险队深入极北,只有一人回来。他说……在那极光中,看到了自己早已战死的父亲。”
雀翎又往火堆里添了块兽脂,火焰“噼啪”炸开几点火星。
“更可怕的是寒风。”她压低声音,“传说那风带着古老诅咒,能冻结血肉,侵蚀灵魂。未受保护的人,会逐渐失去意识,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