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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剑靠在门框上,月光已经爬上她的铁靴尖:\"螭吻营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白泽从药架后转出来,银发间垂落的缎带扫过一溜青瓷药罐:\"此去紫金关,走的是官道。\"
阿朵默默递来一件簇新的软甲,内衬里层还缝着晒干的薄荷叶。
她没说话,只是当李当归接过时,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一滴水珠落在甲衣上——不知是晨露还是别的什么。
\"阿朵姐姐哭啦!\"邻居家小荷举着风车从后院跑来,被青鸢一把捞起。
女剑客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突然抛给李当归一个绣着歪歪扭扭荷花的剑穗:\"替我给宁芙。\"
李当归低头看着这个比上次精致些的针脚,突然发现青鸢右手腕上还缠着新换的纱布——正是之前拦宁芙剑时受的伤。
\"该走了。\"宁芙的剑鞘轻叩门框,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雨燕。
李灵芝突然扑上来抱住弟弟,药香瞬间浸透了他的战袍。
他感觉肩头湿热了一片,却听见姐姐用最凶的语气说:\"敢受伤就别回来见我!\"
李朱砂把整罐蜜饯塞进他怀里,红着眼睛笑了:\"等你的庆功宴,我酿当归酒。\"
当百草堂的灯笼化作远处一点暖光时,李当归摸了摸胸前硬物——是那枚裂开的菩提子,嫩芽已经顶开种皮,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