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竹简无声展开,恰好挡住宁芙劈碎的毒经残页。
他望向呆立的青鸢:\"劳烦打盆清水来。\"
李当归倒退着离开院门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朵颤抖的手指正小心托着李灵芝的手腕,而白泽站在她们之间,银发垂落的弧度仿佛一道分界线。
槐花扑簌簌落在肩头。
他在第三个岔路口找到了那截断开的墨蓝剑穗,丝绳断口处还沾着新鲜树汁——有人刚刚在此驻足。
巷子尽头,靛青身影一闪而过。
槐花纷扬的巷尾,寒螭剑的冷光劈开晨雾。
李当归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剑锋已抵住他咽喉,在皮肤上压出一道细痕。
\"将军\"
\"闭嘴!\"宁芙的手在抖,剑尖却稳如磐石,\"你也是来替那个杀手求情的?\"
李当归没动。
他看见宁芙眼尾泛红,靛青劲装的领口被汗水浸透——她分明是跑着离开百草堂的,连轻功都忘了用。
\"我是来道歉的。\"他慢慢抬起手,掌心躺着那截断开的墨蓝剑穗,\"那时我偷偷多缠了三股金线,所以不结实。\"
剑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宁芙突然暴起发难,寒螭剑带起凌厉的风声,\"唰\"地削断他束发的布带。
黑发披散下来时,李当归仍保持着托举剑穗的姿势。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宁芙的剑势如暴雨倾泻,却刻意避开了要害,\"那天在城外,她的水刃离你心口只有半寸!\"
李当归不闪不避,左肩被划开一道血痕。
他忽然想起初入军营时,宁芙也是这样毫不留情地击倒他七次,直到他学会格挡。
\"我知道。\"他迎着剑锋上前一步,\"但她救过西城百姓,教邻家的小姑娘认字,给朱砂编过蝈蝈笼\"血顺着指尖滴在剑穗上,\"就像将军教我握剑那样。\"
宁芙的剑突然僵在半空。
她看见少年被割散的发丝间,露出那道她亲手包扎过的旧伤——那是李当归第一次为她挡箭留下的。
\"我七岁那年,\"李当归突然说,\"被野狗追到河边,是姐